
“在国民党的高官里,谁最会捞钱?你知道吗?” 这话如果搁今天,大概率会被当成段子,可1961年在台北士林官邸,蒋介石亲口说出“铭三这人,油水太足”时,语气里可没半点玩笑。听上去像是责备,细琢磨却透着一股子酸溜溜的羡慕。毕竟,在那个今天不知明天死活的乱世,能一边挂着“五虎上将”的头衔,一边把家底悄悄垒成金山的君盈配资,几乎是独一份。

蒋鼎文,他不是影视剧里那种慷慨赴死的英雄,也不是人人喊打的奸佞之徒,而是一个把“乱世求生”这四个字刻进骨子里的现实主义者。他的故事,像极了一部没有滤镜的民国版《大时代》:有少年热血,有中年算计,更有晚年清醒到近乎冷酷的“及时抽身”。
蒋鼎文出生在1895年的浙江诸暨,家里穷得连灯油都省着点,但他一直想着改变。在他读书之时,全靠族里几个长辈东拼西凑。16岁那年,辛亥革命爆发,他混进杭州学生敢死队,扛着杆破枪就上了街。别人喊着“驱除鞑虏”,他心里却在盘算:“读书十年,不如扛枪一年来钱快。”这话听着扎耳朵,可对一个连饭都吃不饱的孩子来说,活下去,比理想、抱负更真实。

后来他进了陆军学校,正式踏入军界。1921年蒋鼎文南下广州,在身边当副官。巧就巧在他和蒋介石都说宁波话,外人总以为他们是亲戚,但实际上却是外人。其实两人八竿子打不着,但语言成了天然的“社交密码”。老蒋的脾气急,说话直来直去;蒋鼎文呢?则刚好相反。蒋鼎文嘴甜、眼活、腿勤,孙中山交代的杂事,他跑得比谁都快,这也是他深受重用的原因之一。不是他爱干活,而是他明白:在权力圈里,跑腿不是卑微,是入场券。
在第一次东征打陈炯明时,他带队冲锋,动作利落得连苏联顾问都忍不住拍他肩膀:“小伙子,干得漂亮!”蒋介石在一旁听得眉开眼笑,从此“铭三”成了他口中的常客。到1935年,蒋鼎文已官至陆军二级上将,和陈诚、等人并称“五虎”,当然他也成为老蒋最信任的上将之一。只不过,表面的风光,他却没看在眼里,蒋鼎文心里早有盘算,“军功是台阶,绝对不是归宿”。

在1936年之时君盈配资,西安事变爆发。蒋鼎文奉命去陕西,结果和老蒋一起被张学良扣了。别人吓得脸色发白,他倒好,拉着下棋消磨时间,还冷笑一句:“抓我们不如直接杀,没胆子啊。”这话传出去,有人骂他狂,也有人佩服他稳,毕竟在别人的地盘,还敢如此说话,没几分定力,还真不敢说这样的话。后来他护送宋美龄进城谈判,立下“救驾”之功,地位更稳。可没人知道,那一刻起,他已对政治彻底祛魅:这玩意儿,玩命不讨好,不如早点找退路。
抗战爆发后,他当上第四集团军总司令兼陕西省主席,名义上守潼关防日军,实际上却在关中大搞“战时经济”,军火、棉花、药材,囤一批倒一批,银元成箱往家里搬。边区百姓骂他“堵路鼎文”,他听了只当风吹过耳。在他眼里,乱世里能活命、还能让家人过上好日子,比什么“民族大义”都实在。

可纸终究包不住火,1944年豫中会战,日军南渡黄河,汤恩伯在洛阳血战,他却躲进嵩山寺庙“避暑”。结果郑汴洛三城失守,四十万大军溃不成军。蒋介石震怒,勒令蒋鼎文自请退职。蒋鼎文二话不说,爽快点头:“正好歇歇。”这话听着佛系,其实是看透了:军权已失,再赖着,怕是要被当成替罪羊。
果然,他转身就杀入商界。1945年在上海,他用多年积攒的“油水”办砖瓦厂、开航运公司。一船黄沙转手几倍利润,赚得盆满钵满。1947年,他带着家人环游欧美十一国,回来只记住一句话:“洋人赚钱靠算计,中国人赚钱靠胆子。”

1948年,蒋介石点名让蒋鼎文,出任徐州“剿总”,这可是手握重兵的要职,一般人老蒋根本不可能将这么重要的职位交出去。然而,蒋鼎文,面无表情回了一句:“委员长,还当什么鸟官?身体不中了。”蒋介石当场沉默,当晚士林官邸传出摔茶杯的声音。可蒋鼎文不在乎,此时的蒋鼎文早看明白了,国民党这艘船,龙骨都烂了,再掌舵也是白搭。
1949年春天,解放军横渡长江,他回诸暨老家扫墓,给乡亲们发银圆,淡淡一句:“国民党要完了,跟新政府混,日子差不了。”五月底,蒋鼎文悄然经舟山赴台,除了家人,还运走数千吨钢材和两艘江轮,看看这就是他如今的实力,有这实力,还当什么官?别人逃难带金条,他搬家带“生产资料”,这哪是逃命,分明是战略转移。

到了台湾,他彻底告别军政。妻子去美国管橡胶园,弟弟在香港开公司,他自己合伙搞“美亚钢管”,一年利润惊人。有人劝他复出,他摆摆手:“枪炮声离远点,钱响声更悦耳。”1950年蒋介石复职,请他出任“参谋总长”,他还是那句:“力不胜任,当不起。”台北政坛私下叹:“五虎剩四虎。”他却在台中笑称:“躲过一场官灾。”
晚年,他住在台北天母的“余园”,墙角种满江南桂花。胡宗南偶尔来访,两人对弈,常叹:“大陆那么大,竟回不去。”棋没下完,胡宗南叹口气走了,他让仆人添炭,自己默默续下半局。那种乡愁,不喧哗,不哭诉,就藏在一杯凉透的茶、一局无人收尾的棋里,沉甸甸的。

1973年冬,旧伤复发——1924年棉湖战役炸伤的肺,终于撑不住了。1974年1月2日清晨,79岁的蒋鼎文闭眼离世。临终前,他握着长子的手,低声叮嘱:“棺木头朝西北,记得经商别从政,官帽都是刀口货。”
这句话,是他用一生血泪换来,最终留给儿子的忠告。他留下四子四女,无人涉足军政。有人在美国做工程师,有人在台湾当会计,还有人客座复旦讲课。外界说他富可敌省,家人却从不露面。有老乡问起,只淡淡一句:“老爷子说过,钱还在流动,人就别抛头露面。”

回过头看,蒋鼎文或许算不上“伟人”,但他绝对是个“明白人”。在那个天翻地覆的年代,他没有选择殉道式的悲壮,也没有沦为投机取巧的小人,而是用一种近乎冷酷的理性,为家族谋了一条生路。他的“贪财”不伤天害理,他的“圆滑”不失底线,他的“退场”不拖泥带水。
优配网提示:文章来自网络,不代表本站观点。